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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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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1 章

時韻這一腳,直接將李瀟送到了那陣法裏面。若是別的什麽招數,比如說放個符咒之類的,張先生指不定還能有應對的法子,但是這個力氣大,他實在是沒辦法。

力量的差距在打架的時候,那真的是將這種差距給無限放大的時候,力量大的人,能發揮的淋漓極致,力量小的人,哪怕你有尖銳的武器,靈活的身體,但是你只要掙不脫這個力量的範疇,你就永遠不可能打得過力量大的人。

那陣法在李瀟剛進去的時候就猛然亮起來,哪怕是大太陽底下,那金光也閃耀的人睜不開眼睛,金色的線條在地上流淌,然後緩緩升起來,不管李瀟如何橫沖直撞,那陣法都牢固不可破,硬是拔地而起,變成了一座牢籠,然後將李瀟給完全的圈禁在裏面了。

靜心道長拿出來之前發現的五根釘子,這五根釘子,就是被確認為張先生身體的濃縮部分,帶了張先生一半兒的修為的。五雷符不要錢的往這釘子上砸,一道道的雷霆,慢慢的將上面的黑色給洗掉,釘子的面貌被破壞,露出下面的白色骨頭本質。

每一道雷霆之後,陣法裏就會相應的跟著響起來一道雷,直接劈在李瀟身上。

但是李瀟表面上並不受影響,頭發沒有被燒焦,臉皮照樣古銅色,就是表情猙獰,一聲聲慘叫,連連往周圍撞,想從那牢籠裏撞出來。

另外三位道長各自負責一個陣眼,哪兒的金光有暗淡下來的,立馬就放兩張符紙給填補上去,然後金光就重新開始閃亮起來。

在五根釘子都變成原本的顏色之後,從李瀟的身體裏,又飛出來五根釘子,就是之前曾攻擊過時韻的那五根。這五根飛出去之後想直奔這邊,但被陣法給攔住,只能是一次次的紮在陣法上面,再一次次的被雷霆的力量給清洗。

洗到最後,就化成一股煙了——這五個,本來就是五根手指的化身,並非是真的存在的。在那五個手指頭被毀掉力量之後,它們沒有支撐的力量源頭,就必得回去。

不過現在好了了,回不了,也沒了。

隨著這五根手指的消失,裏面的李瀟忽然倒地不起。隨後一個黑色的東西猛然從李瀟的額頭上竄出來。

靜心道長看時韻,時韻點點頭,飛快的進了陣法,陣法是只進不出的,所以時韻能進去,但是,出不來。

她進去之後,就張開手,往那黑色的光團上抓過去。那光團速度更快,也不知道現下該是從哪兒掏東西了,反正是將那百鬼幡給拿出來了。

只揮一揮,整個陣法裏面就全都鬼影了,陰風陣陣,遮天蔽日,連外面的陽光都給遮擋住了。

時韻也趕緊將身上的瓶子給拿出來,像是撿豆子一樣,抓一個塞一個,根本不用打鬥的,直接塞進去就完事兒。塞一瓶,扔地上,重新換一個瓶子。

也就是眨眼間,兩三個瓶子就滾落在地上了。

那黑色的光團恨不能一張嘴將時韻給吞下去,但現在逃命要緊,這些小鬼沒有了以後可以再找,但若是自己被抓住了,那可就連以後也沒有了。

現在小鬼還有,還能給他做個遮擋,但是,遲早這些小鬼是會被抓完的,到時候可就將他給暴露出來了。

黑影四處找漏洞,撞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就發現,這地方的金色線條好像是薄弱了很多,也並不密集,好像他再撞兩下就能撞出去一樣。黑影心下大喜,連忙用上所有的力量,爭取一次撞出來,然後趕緊逃之夭夭。

然而,等在外面的,是靜心道長的符紙。那符紙貼上來,黑影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烈火之下,再也維持不住,黑影隨之掉在地上,然後還原成原本的樣子——一個矮小的鬼影。

時韻也沖過來了,迅速伸手,將那鬼影給會抓起來塞到瓶子裏面——這個瓶子是特制的,可不是普通的塑料瓶子,塑料瓶組放在太陽下面曬一段時間會壞,但是這個,曬多久都不會曬壞,只要不是用利器,這瓶子不管是摔還是砸,或者是重物軋,都不會損壞半點兒。

黑影被抓住,剩下的就是收拾殘局了。總共百多個小鬼,時韻就算是撿豆子,也破費了一番功夫,十來分鐘才算是清理完畢。

春歸在一邊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就結束了?這和我想象中的大戰很不一樣,我原本以為,咱們是要……”

你來我往,符紙的較量,本身靈力的較量,甚至連劍法也給算上了。結果,他和何柳就是站在一邊看熱鬧,然後時韻進去抓抓抓,前後總共不到半個小時,這就結束了?

靜心道長沒好氣:“覺得簡單是不是?那我問你,這陣法,你能畫的出來嗎?”

春歸頓時臉紅搖頭,慚愧,畫不出來,別說是靈力方面的差距了,就是完整的覆制,只畫這些線條,他也是畫不出來的。更何況,這陣法裏面,是四位長輩畢生的修為。

否則,剛才為什麽要讓時韻進去,而不是其他人進去?因為其他人都站在針眼上,包括靜心道長,四個方向,全心全力的維持這個陣法的運轉的。

“時韻的那部分看著簡單,但是,換了你,你能做到嗎?別說是抓那些小鬼了,就是從那些小鬼裏面沖出來,你能做到嗎?”靜心道長再次詢問,春歸又搖頭,對時韻來說就像是撿豆子一樣簡單,但對他來說,這些都是惡鬼,不是豆子。

抓一個都要費一番功夫,抓一百個……給他一天時間他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所以並非是事情簡單,而是因為你遇上了天選之人。”靜心道長說道,若是沒有時韻,今兒這事情,他們肯定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時韻趕緊謙虛:“要不是這陣法,我肯定是抓不到這個狡猾的東西的,我不敢居功,還得多謝幾位前輩出手。”

這個陣法,至少是占了八成的功勞的。

哪怕春歸和何柳沒有她這樣的本事,但只要陣法在,能將張先生給困住,那只要堅持下來,這事兒照樣是能辦得成的。

雖然速度慢,但不影響最後結局。

“這陣法維持的時間越長,對我們的損耗越大,我們幾個老家夥,並沒有信心能維持一天以上。”靜心道長說道,陣法越大,所消耗就越多,這個陣法又是困住靈魂的陣法,上百個惡靈,這種陣法,簡直就是……現下不一定能有多少人給刻制出來。

趁著靜心道長在教育徒弟,時韻趕緊將裝著張先生靈魂的瓶子給塞到書包裏,然後去拍李瀟的臉頰。

“李瀟,李瀟,醒一醒。”她喊了好幾聲,李瀟一直沒什麽反應。

另一位道長過來看了看,笑道:“被惡鬼附體,陽氣衰弱,現在估計是暈過去了,放在太陽下面曬一曬,估計要不了幾分鐘就能醒過來了,畢竟看他體質,像是經常鍛煉的人?”

經常鍛煉的人呢,體內陽氣就會充沛一點兒。

時韻點點頭,特意挑了個陽光特別燦爛的地方,將李瀟給拖過去放好。還將四肢給分開,以保證有最大的面積能讓陽光給照射到。

接下來就是對於張先生靈魂的處置了,靜心道長的意思是,這事情國家既然是已經知道了,那如何處置,肯定是國家的人說了算的。當然,因為他們計劃的時候比較緊急,昨天剛做的計劃,今天就用上了。

所以暫時呢,是沒人顧得上和國家方面打招呼的。但是要聯系的話,也快得很,本身之前張先生的住處給搗毀的時候,國家方面就已經派人露面了。

但是時韻並不想將張先生的靈魂給交出去,並非是她不信任……好吧,有一點點兒的不信任,連孟大師那樣記載在案的人,嗯,這樣說像是孟大師是犯罪分子一樣,像是孟大師那樣比較有名氣的風水師,在論壇上都能以三星風水師的身份混的風生水起的人,都能被張先生的銀錢給收買,從而提供了時韻的聯系方式,並且造成了時韻和張先生見面的機會。

那是不是其實國家的隊伍裏面,也有老鼠屎呢?

而且吧,換個別的地方,錢權這些,對修行之人,可能誘~惑不是很大。但是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這個長生不老,真的是很有分量的了,尤其是上了年紀快要走到絕路的,就像是在爬山,辛辛苦苦爬到山頂的時候,忽然體力不支不能再繼續往上了,你這時候和他說,只要吃一顆糖就能繼續往前走了,眼看就要觸摸到山門了,你說,心動不心動?

就是時韻,想一想都覺得自己是有些心動的。

“我覺得,這事兒我是受害者,所以我才有權利處置這個張先生,我並非是不願意將人給交出去,但是我要暫且審問一番。”時韻說道,她最重要的目的還沒有完成呢,就是金手指在哪兒,還沒找到。

張先生已經變成一團黑影了,百鬼幡也變成一張破布了,那個什麽神,藏在哪兒呢?

靜心道長沈默不說話,剩下的三個是有些不願意的,時韻後退一步:“我並不願意和你們為敵,但你們要是非得阻攔我,那就對不住了,這個東西,我肯定是要帶走的。”

“我時家雖然不能和國家作對,但我若是躲起來幾天,你們也沒辦法。再說了,我也沒說我就不上繳了,就是一兩天,好吧,兩天,我發誓兩天之後,我主動將這東西給上繳了,你們要實在是不相信,那大不了,這幾天就派人跟著我,我允許你們監視。”

反正,就是這張先生,她是必須要帶走的。

靜心道長打圓場:“說實話,能抓住這個張洪德,時韻確實是出了不少的力氣的,不管她的初衷是什麽,咱們只看她做到了什麽。她素來在學校好名聲。”

之前張若薇的事兒,組織上行動很快,將張若薇給帶走之後就立馬發了聲明。

聲明中寫明白了,張若薇因為賺錢心切,誤入傳銷,因為知道時韻家裏有錢,所以才想要將時韻也哄騙過去。但被時韻識破,時韻不願意,張若薇就離校出走,造成了時韻霸淩張若薇的假象。

學校方面更是再次發出聲明,表示自家學校裏面絕沒有霸淩之類的事情發生,各位若是不相信,歡迎查看各種監控。從張若薇入學到被警察抓走,這半年多的時間裏,張若薇和時韻的交集幾乎為零,這種情況下,你說時韻霸淩張若薇,還不如說時韻霸淩自己的室友來的可靠。

再者,知情人士也爆料,說時韻這個大小姐,這半年時間肯定沒空去霸淩張若薇的,因為她但凡有空,都是去籃球場蹲守校草去了。

有人放出了很多張時韻在籃球場的照片,有她在歡呼的,有抱著衣服傻笑的,還有拿著礦泉水和毛巾的。有些畫面裏,也有李瀟的出現。

怎麽說呢,俊男美女的照片,自古就是很多人喜歡看的。尤其是這種校園背景的,只看起來就有一種甜蜜蜜的味道。

要是張若薇也喜歡李瀟,這霸淩還能算是有個借口。但時韻在追著李瀟跑,張若薇也有自己的男朋友,這根本就聯系不到一起去。越是看,就越是覺得所謂的霸淩的說法,有點兒站不住腳。

誰家的霸淩,是連接觸都不接觸的?

連個照片都沒有,你說霸淩就霸淩?

時家這邊,更是曬出了時韻年幼時候跟著時爸爸一起去張若薇的家鄉扶貧的照片,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兒將自己手裏的棒棒糖遞給另外一個女孩子,這畫面看著就有點兒小天使的感覺。

各路的聲明都是有理有據的,相比較之下,之前說霸淩的照片,只幾句聊天記錄,而且這聊天記錄和時韻曬出來的同一時間和張若薇的聊天內容是完全不相幹,這真實性自然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再有張若薇的室友們估計是曬太陽的時間足夠了,也總算是清醒了,也開始為時韻說話辯解,事情自然就到此結束了。

也有網上的杠精在繼續說時韻一個大家小姐,霸淩別人完全是有可能的,她有這個能力,也有本事將輿論給反轉過來,還有能力去收買有關部門。

但是對這種發言,基本上是沒人當真的。

收買一個容易,但是收買兩個三個,那是簡單的事兒嗎?時韻這個事情,警察局,學校,還有校友,都已經是站在了時韻這邊的,要是收買的話,得多少錢了?

靜心道長繼續說道:“我是相信她的為人的,不過呢,她既然是和春歸何柳是隊友,我覺得這事兒吧,就該是三個人一起商量。”

這話說的委婉了,實際上的意思呢,就是讓春歸和何柳監視時韻。

時韻笑瞇瞇的點頭,她是不反對的。就她和春歸何柳的交情,她若是提出來和張先生單獨交談一下,這兩個大概也是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靜心道長能看得出來是輩分高,地位穩固的老人家了,他一開口,剩下三個雖然還有些猶豫,但是反對的力量已經不是那麽明顯了。

時韻趕緊再接再厲:“你們要是覺得我年輕,本事不夠,那你們也可以貼幾張符紙在這上面,限制住了張先生的力量,提防他逃跑。”

“行吧,那就暫時交給你兩天。”其中一個總算是點頭了,又說道:“不過我們幾個很久沒來這邊了,既然來了,難免要多停留兩天,到處看看,聽說你們這邊的小吃十分有名……”

時韻明白,趕緊點頭:“我叫人來陪著您幾位,這幾天你們的吃穿用度,都掛在我頭上,你們有什麽事兒,只管吩咐助理,助理要是辦不妥當,你們就給我打電話。”

反正還是不放心這東西留在她手裏,估計就近一點兒,到時候萬一出事兒了,也好快些趕到現場。

對別人的不信任,時韻是沒什麽太大的感覺的。

靜心道長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提出了告辭。時韻趕緊將這四個老人家給送上車,又給時爸爸打電話,請時爸爸派一個助理過去跟著,這才將那瓶子拿出來看。

春歸很是好奇:“你還留著這東西有什麽用?”

“我還有點兒疑惑。”時韻說道,春歸不解:“所有的疑惑不都已經解開了嗎?他盯上你就是因為你的命格,算計這麽長時間,本來是為了一具年輕有活力的身體的。”

“他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就算是挑選身體也應該是以男人為主,看上了我的命格有什麽用?”時韻說道,春歸戳了戳地上的李瀟:“當局者迷,你這命格既然十分貴重,那你挑選的男人,也必然是人中龍鳳。他接近你呢,就是等你挑選對象呢,你和李瀟談上了,所以李瀟就成了目標。換個人,那目標也就換了。”

“總之,還是落在了你身上。”春歸說道,主要就看時韻自己的喜好。

時韻暗自算了下時間,好像上輩子李瀟改變的時候,也確實是他們兩個快要結婚,都已經提出來結婚這個事兒的時候了。

“他完成附身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那你留著就沒什麽用了……”春歸說道,時韻又有問題:“既然說我的命格十分貴重,那我為什麽連我的男人都護不住?我喜歡的是李瀟,可不是什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

“這就是這個陣法的用處了。”春歸給她解釋,其實大部分的解釋,是靜心道長給他分析的。但是他知道,時韻不知道,那這會兒就是他做老師時韻做學生了。

“因為你命格十分貴重,所以你需得匹配一個能配得上你的男人。在這個轉運陣法的加持下,張先生能暫時的糊弄住天道,讓天道覺得,他是一個比李瀟更好的人。”

所以他去爭奪李瀟的身體的時候,是有幾分優勢的。一來是遮掩天機,讓天道發現不了,二來就是被發現了因為張先生明面上的好運氣還在,所以,這樁姻緣就算是被破壞了,也並不會被天道當成異常。

時韻恍然大悟:“所以這一切,總的來說,還是為了一個完美的身體,這個陣法的存在是他為了遮掩自己的存在,並且在滋養他自己的身體,增強他自己的力量。我算是個引子,為了引出來更完美的身體。”

等張先生完成附身之後,那不管是李瀟的靈魂,還是原主,都已經沒用了,所以,李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主家的公司倒閉,她最後走上了自殺的道路。

雖然時韻的命格貴重,但也並沒有到影響到世界發生的地步。沒有了這個鳳儀九天,還有別的鳳儀九天,畢竟已經不是古代社會了,各行各業出色的女性多了去了。

所以,最終這個命格,也就只成就了一個張先生。

時韻微微笑:“所以,其實是我給李瀟帶來了麻煩?”

春歸眨眨眼,點頭:“大概率是如此。”

時韻就忍不住嘆氣,還是得想個辦法將原主給弄回來,要不然這情啊愛啊的,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也不想糾纏其中。

“我留下張先生,是有一個比較……不太方面你們知道的問題要問,但是我發誓,肯定不是詢問他那些邪修手段。”時韻說道,示意了一下:“你們兩個,能不能不偷聽?”

春歸點點頭,很有禮貌的伸手捂住耳朵。何柳看了一眼,往耳朵裏面塞了兩個藍牙耳機,並且打開了手機音樂。

時韻轉身,想了想,又將地上的李瀟的耳朵給蓋住。

然後才將那瓶子給捏出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說的神在哪兒?”

張先生呵呵冷笑,那聲音就像是從破風箱裏面傳出來的:“你也想長生不老?”

“不要用你自己的齷齪心思來揣測別人,長生不老有什麽好的?和你一樣做個老不死嗎?”時韻捏著瓶子使勁兒,瓶子頓時被捏扁,原本還比較寬敞的地方,忽然就擁擠起來,黑影也被困在其中,硬生生的被捏成了小小一團。

張先生發出慘叫聲。

時韻不為所動:“你若是老老實實交代,我還能留下你一條性命,你若是不願意說,那也無所謂。”

時韻笑了一下,飛快往瓶子裏面塞了幾張五雷符。雷符炸開,春歸和何柳在後面也看見了,但轉頭彼此看一眼,誰也沒說什麽。

張先生本來就小小一團了,這被炸過之後,就變得更小了,幾乎像是一只蒼蠅了。

時韻不吭聲,繼續往裏面塞五雷符。

能追求長生不老的人,如何不怕死?張先生在裏面拼命求饒:“我說我說,神只存在在我腦子裏,沒有任何人能發現它,也是在神的幫助下,我才能修煉了逃跑的法子……”

不等他說完,時韻的五雷符又塞進來了。

劈裏啪啦之後,那小小的一團,也變成了一股煙。在瓶子裏竄動了幾下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時韻雖然沒學過,但是也能看出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魂飛魄散了。

然後,那煙霧散開之後,有一點很不起眼的白光又慢慢的聚集在一起了。

時韻腦子裏,也總算是響起來了系統的聲音——發現金手指邪神,捕捉金手指邪神,消滅金手指邪神……

隨後,那白色的光,就像是沒出現過一樣,也跟著沒了。

時韻裝出一臉的驚慌,轉頭看春歸和何柳:“不小心將人給炸沒了怎麽辦?”

春歸和何柳還以為她就是扔著出出氣呢,沒想到真將人給炸沒了,兩個人趕緊湊過來看,瓶子外面貼著的符紙沒有動靜,可見是沒有惡鬼跑出來過的。

瓶子裏面,還有五雷符燃燒過的一堆紙灰,能證明這瓶子裏確實是炸過五雷符。

春歸有些猶豫:“反正也是禍患,咱們也算是為民除害?”

何柳眨眨眼:“那對上面如何交代?”

“就實話實說,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春歸說道,攤手:“已經沒了,總不能讓咱們給他們變出來一個吧?”

春歸給自家師父打電話,靜心道長就算是猜測到時韻要做點兒什麽,但也被這發展給驚呆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來什麽話。然後,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就到了,四個道長火急火燎的下車。

先檢查符紙,再檢查瓶子,又檢查時韻的五雷符。都沒有問題,然後,只能上報了。

上報了之後,據說是有一個大能,是駐守在北京的,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從地府得到了一個驗證——七十年代的張洪德,確實是死於今天,並且魂飛魄散,消失於天地之間。

地府對於靈魂的蹤跡是有記錄在冊的,雖然生前不一定知道是在哪兒,但若是魂飛魄散,那必然是能知道的。

確定時韻沒有私自放走張先生,那緊張的氣氛總算是消散了,圍聚在時韻身邊的那種若有若無的監視,也很快就沒有了。

然後靜心道長才提出了拜師的事情,但是這次已經不是往茅山派去拜師了,而是京城那位,類似於組織大佬的那位,想親自帶徒弟。

於是時韻就只能跟著往北京去一趟。

去的路上,她恍惚間做了個夢,夢見原主和李瀟結婚了。她是作為一個觀禮嘉賓出現的,站在角落裏,看著婚禮舉行,看著原主穿著大紅色的婚紗挽著時爸爸的胳膊出現在紅毯的另一端,看見李瀟激動的連蹦帶跳,遠遠的迎過去抓住了原主的手腕。

等醒過來的時候,飛機正好落地。

時韻心裏略有猜測,她說自己累得很,想先去找個酒店睡一覺。靜心道長能看出她臉上的疲憊,反正約定好的時間也不是今天,索性就先帶著她往酒店去了。

躺在床上,她呼喚了系統:“我要回去。”

系統沒出聲,但很快,她就覺得自己變得輕飄飄了,她趕緊喊道:“等等等等,我就這樣留下來看看。”

系統也不勉強,就任由她飄在半空中。大概是一分鐘,或者是兩分鐘,躺在床上的身體略微動了動,然後坐起來了,若是有人在,必然是要嚇一跳的。

原本都已經停止了心跳呼吸的屍體忽然又活過來了,多驚悚的事情啊。但是,可惜了,屋子裏沒別人。

身體坐起來並沒有起來,而是伸手抓過了手機開始翻看。時韻從她和身體的契合度能看出來,這就是原主。她本來呢,來北京就是想問問那位大佬,到地府看看有沒有原主投胎轉世的記錄。

但是做了這個夢之後她就知道,原主之前所謂的投胎轉世,只是她自己說說,其實那靈魂還是藏在這身體裏的。但是原主是一直在沈睡中,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拿著手機翻看,大概是能拼湊出來一部分的。

到了下午去見靜心道長的時候,靜心道長就很敏銳的察覺到眼前的人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但是,又不像是奪舍。

他自己不好確認,就將人給帶到了大佬面前。

大佬只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是原先的那個了,或者說,是原先的那個。”

這話說的有些繞,但大家還是能聽得清楚的。原本是這個,中間不是原來的,現在是原來的,不是中間的。

“你可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大佬問道,原主搖頭,她就只知道自己重生了,然後又自知沒有辦法改變未來,就幹脆的將身體讓出去了。但是這話,她說不出口,就好像是有什麽在禁錮她說話的能力一樣。

“你知道張先生嗎?”大佬又問道,原主還是搖頭,沒頭沒尾的,她如何知道張先生是哪個?她認識的姓張的,能被稱之為先生的,有好多個呢。

“你還認識春歸嗎?”大佬又問道,原主搖頭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奇怪,不男不女的,不像是正經名字。

大佬對靜心道長說道:“或許,就是天道送來為我們解憂的,事情既然已了,日後不用再提。這位姑娘,日後只做普通人就是,她自己也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日後也不要再提起來了,免得帶來了禍患。”

這話送到時家,時爸爸想了想,幹脆就搬家了——留在原地,難免會有經歷過共同事情的人提起來,那些知情人太多,他一個個收買太麻煩,幹脆換個地方算了。

反正做生意嘛,在哪兒做不是做呢?

而且,珠寶生意,越是擴大版圖才越是好嘛。

臨走之前,原主思來想去,也沒去找李瀟告別,而是遠遠看著籃球場發了一會兒的呆,天黑之前離開了學校。

等李瀟反應過來的時候,再去打聽,也已經沒人知道原主的去向了。

原主通過那些聊天記錄,大概是能拼湊出李瀟是無辜的,甚至是被了牽連的真相的,但是對她來說,她是確確實實的經歷過爸媽的死亡,家裏的破產,還有自己的自殺的。

所以暫時的,她是沒辦法再去面對李瀟的。

至於李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張先生附身過,醒過來之後對於原主的印象也忽然變得淺淡起來,就好像對於感情這事情,並沒有了年輕人的執著,而是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所以在找了原主幾天沒找到之後,他就幹脆的投身到自己的熱愛中去了——大三下半年,終於簽訂了俱樂部,然後開始在籃球場上嶄露頭角。

鄭明也好好的,他拿到了時爸爸的讚助,他自己的小公司就像是被註入了新鮮血脈,也開始蓬勃發展起來。

室友們畢業了,也都各有各的發展,各有各的人生路。

學校裏的學生換了一批又一批,倒是流傳著當年千金大小姐追求校草的故事,但因為故事沒有圓滿的大結局,就不受國人的喜愛,所以很快的,這個故事也就被遺忘到角落裏去了。

春歸和何柳兩個人沒能去參加比賽,因為沒了時韻,臨時組隊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麽,再者又感受到了自己和時韻的差距。幹脆就先放棄了這一次的比賽,只專心修行,只等下一次的比賽再說了。

時韻這邊看看那邊看看,這是一個很新奇的角度,以前她是沒有感受過的,這次好奇心過重,就難免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一直看到原主結婚——新郎並不是李瀟,而是另一家公司繼承人,算是聯姻,但也有一點兒感情,若是好好培養的話,這段感情大概也是有茁壯成長的一天的。

至於李瀟,已經開始往國外走了。

就像是自己在追的劇總算是有了大結局,時韻這才心滿意足的和系統打招呼,然後嗖的一下,重新回到了現代世界。

這個電視劇剛開頭有些累,但是時韻看了這麽長時間了,也算是休息過來了,幹脆也不在現代世界停留了,和系統說了一聲,她就直接往下一個任務世界去,開啟了下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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